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平常閲讀一本小說,約莫花個兩三天的夜晚就看完了;這次讀龍應台的目送,卻花了好些時間。有笑、有淚、有思念、有惆悵、更有好多好多的感觸......。往往在看了她與母親的對話和對父親深深的思念後,情緒陷入一種無邊無際的憂傷之中--生、老、病、死,誰喜歡談論後三者?然而卻是躲不開逃不去,非得面對不可。是剖開了心、坦誠地面對自己的內心,忍著撕裂般的疼痛,一筆一筆寫下的吧?這文字的背後,又有著多少次的淚水模糊了視線?

 

不談感傷的。
我倒是很愛她筆下的安德烈-她親愛的兒。令人或捧腹或惆悵的親子關係,卻是經常發生於週遭;情節如此熟悉,就像發生於自身和家裡那位母親大人的對話。

 

收錄在目送這本散文集,龍應台在母親節一文中,是這樣寫著的--

 
我問安德烈,你為什麼都不跟我寫電郵?


他說,媽,因為我很忙。

我說,你很沒良心耶。你小時候我花多少時間跟你混啊?

他說,理智一點。

我說,為什麼不能跟我多點溝通呢?

他說,因為你每次都寫一樣的電郵,講一樣的話。

我說,才沒有。

他說,有,你每次都問一樣的問題,講一樣的話,重複又重複。

我說,怎麼可能,你亂講!我這麼聰明的人,怎麼可能?

 

過幾日的母親節,收到一封來自安德烈的"電郵",主題是-與母親的典型對話,摘錄如下:

    

我去探望我媽。一起在廚房裡混時間,她說,「我燒了魚。你愛吃魚吧?」

我說,「媽,我不愛吃魚。」

她說,「你不愛吃魚?」

我說,「媽,我不愛吃魚。」

她說,「是鮪魚呀。」

我說,「謝謝啦。我不愛吃魚。」

她說,「我加了芹菜。」

我說,「我不愛吃魚。」

她說,「可是吃魚很健康。」

我說,「我知道,可是我不愛吃魚。」

她說,「健康的人通常吃很多魚。」

我說,「我知道,可是我不吃魚。」

她說,「長壽的人吃魚比吃吃雞肉還多。」

我說,「是的,媽媽,可是我不愛吃魚。」

她說,「我也不是在說,你應該每天吃魚魚魚,因為魚吃太多了也不好,很多魚可能含汞。」

我說,「是的,媽媽,可是我不去煩惱這問題,因為我反正不吃魚。」

她說,「很多文明國家的人,都是以魚為主食的。」

我說,「我知道,可是我不吃魚。」

她說,「那你有沒有去檢查過身體裡的含汞量?」

我說,「沒有,媽媽,因為我不吃魚。」

她說,「可是汞不只是在魚裡頭。」

我說,「我知道,可是反正我不吃魚。」

她說,「真的不吃魚?」

我說,「真的不吃。」

她說,「連鮪魚也不吃?」

我說,「對,鮪魚也不吃。」

她說,「那你有沒有試過加了芹菜的鮪魚?」

我說,「沒有。」

她說,「沒試過,你怎麼知道會不喜歡呢?」

我說,「媽,我真的不喜歡吃魚。」

她說,「你就試試看嘛。」

所以……我就吃了,嘗了一點點。之後,她說,「怎麼樣,好吃嗎?」

我說,「不喜歡,媽,我真的不愛吃魚。」

她說,「那下次試試鮭魚。你現在不多吃也好,我們反正要去餐廳。」

 


原文請至人間咖啡館\三少四壯集\母親節

 


當時是邊讀此文邊忍俊不禁的笑著,忍不住立刻朗讀著與身邊的人分享;正想和大家分享這篇有趣的內容,恰好遇到方才與母親在電話裡的無厘頭對話--

 


母親大人:星期天中午在家吃嗎?

ナナミ滾滾熊:是啊!照原訂計畫啊!怎麼了嗎?

母親大人:可是我在想要不要訂桌耶?

ナナミ滾滾熊:訂桌?為什麼?

母親大人:因為我沒有白米了!  (:家裡通常都是吃糙米or五穀米,但是我老哥只愛吃白米。)

ナナミ滾滾熊:那就去買啊!

母親大人:可是買了只煮一次就放在那兒了…不知道怎麼辦…

ナナミ滾滾熊:那我帶走好了,反正我剛好也要買白米!

母親大人:你剛好也要買白米啊…哈哈哈…

ナナミ滾滾熊:對呀!所以我帶走就好啦!

母親大人:這樣啊…那我去買白米…

ナナミ滾滾熊:好啊!

母親大人:可是…自己煮還要刷刷洗洗、還要去買很多菜耶…

ナナミ滾滾熊:……所以根本不是白米的問題嘛!

母親大人:呵呵……

ナナミ滾滾熊:那就出去吃好啦!

母親大人:出去吃啊…那你覺得怎麼樣比較好呢?

ナナミ滾滾熊:我都好啊…看你!

母親大人:嗯……(猶豫不決中)

ナナミ滾滾熊:那買煮好的食物回來家裡吃好了!

母親大人:買煮好的回來還要熱,後來熱的食物不好吃耶…

ナナミ滾滾熊:那就出去吃好啦!

母親大人:你想在家裡吃還是出去吃呢?

ナナミ滾滾熊:都好啊…看你!我都可以配合!

母親大人:嗯…那你覺得自己煮好?還是出去吃好呢?

ナナミ滾滾熊:都好啊,我都可以配合!

…………

ナナミ滾滾熊:在家吃好了!哥不能吃太油,平常吃外面已經很油了,吃自己煮的比較清淡!

母親大人:是喔~要吃清淡點,那在家裡吃好了!

ナナミ滾滾熊:好啊!那就照原訂計畫在家吃囉~

母親大人:好吧!那我去買菜

………………

……………… 

這樣的無厘頭,應該只有和母親大人對話,才會發生吧!(汗……)


延伸閱讀:
最犀利的筆也有難以寫盡的情 - 龍應台 目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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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步璃あゆり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0) 人氣()